寒山一带伤心碧

【俞亮时光】让他降落 01

*小亮生日快乐!

*xjb写来自嗨的,更新不定,别等

*是abo,所以阿坑请你立刻退出

 *岳智大小姐dbq让你客串了小反派剧本,对不起对不起

 

01.

 

在定段赛中途突发易感期或是信息素紊乱的一向很多,但在定段赛途中忽然性别分化的倒霉蛋,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不到半天,“时光”这个的名字已经传遍了整个定段赛赛场。

划重点——这个连胜五局的强人,好像还分化成了个omega。

 

自古以来,棋坛上都以A、B为主,Omega顶尖选手不是没有,但是少,非常少。主要原因倒也不是智力差距——主要是差在了体力。顶尖的世界级比赛或者头衔赛往往一打就是两天,一天下满七八个钟头,体力与精力消耗不可谓不巨大。古代的时候就更夸张,谁会让自己的坤泽在外面呆一整天跟别的男人孤男寡女地下棋呢?

据说这个叫时光的家伙刚下赛场就被塞进了救护车,送去医院里折腾了好一会儿,确定了是性别分化,才又被打包塞回了酒店。无数选手纷纷暗自欣喜,尤其是他今天那局的对手,平白捡了个大漏。

 

岳智就不一样了。

他这么个高傲得目中无人的小少爷,怎么会和那些轻浮的人一样?

所以他只是轻蔑地一笑,坐在他家的兰博基里摇头。他本来就没把时光放在眼里,变成omega的时光更是不足为惧。

可是他不在于,却有人在乎。

 

“时光今天输了?!”桌子的另一头,俞亮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他那张过分彬彬有礼、过分稳重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人味儿,“怎么输的?发生什么了?”

岳智翻了个白眼。又他妈来了。

“我怎么知道?”岳智不耐烦,过了好一会儿,才补充了一句,“他送医院了。”

“送医院?!”俞亮几乎要站起来,却在最后一刻控制住自己,只有浓浓的关切在意从他的眼睛里流淌出来,“时光怎么了?病了?”

岳智把棋子拍在棋盘上,一声嗤笑:“分化成o而已,不劳你这么操心吧。”

“分化成了……omega?”俞亮愣住,好一会儿,紧紧攥着棋盘一角的手才慢慢地松开了了,“你说那个时光?”

“是,”岳智道,“所以你真的大可以不用再这么介意他了。俞亮,他已是omega,不可能再成为你命中注定的那个对手。”

 

是的,omega之流,生来就是要嫁人生子,屈居人下。他们弱小,敏感,不值一提。

那不过是个蝼蚁。

一只小小的蝼蚁,又凭什么被俞亮天天挂在心上?

 

在城市的另一头,那个少年却蜷缩在一张小小的床里,烧得人事不知。

再怎么说都是个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了,时光生得不算瘦弱,然而沈一朗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便没见过他这样小的模样。

或许是刚刚分化带来的安全感缺失,时光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软乎乎的、初生的小奶狗。他还烧着,脸颊晕红,额头上的湿毛巾又微微温了。沈一朗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微微皱眉,又去换了一条新搅的凉毛巾来。

“哎,时光怎么样了啊?”洪河压低了声音凑过来,愁眉苦脸的,“你说我这也闻不着味儿,没法儿判断啊……”

他是Beta。

沈一朗在嘴边悄悄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道:“还行,比刚刚好一些了。只是烧还没退,估计要再等一会儿。”

“哦哦……”洪河稍稍放心,把目光转回磁力棋盘上,“那还行。我就怕他因为这个明天没法儿下,那多可惜啊。”

“时光明天跟谁下?”

洪河一言难尽地看了沈一朗一眼,欲言又止:“……跟你。”

于是沈一朗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推了推眼镜,又转回头去看床上蜷缩着的时光。

 

他是Alpha,所以闻得见房间里无处不在的信息素。

打过抑制剂后,那味道已然不那么浓,却仿佛浴室里的水雾一般,若有如无地萦绕。像雨后的空气,夏夜的晚风,又或者是草尖上的露水,湿润,清冽,还有一丝单纯到了极处方才显出的甜。

虽然是第一次闻,却是很像时光本人的味道。

虽然对此早有预感,但真的等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沈一朗还是为时光的分化而叹息。他在社会中摸爬滚打时见过不知多少人间百态,自然读得出时光本性里的纯善与细腻;可在弈江湖道场的三年之间,他亦从未见过任何人能有时光这样的天资。

 

太可惜了。

 

若是这样的天赋,偏偏要输在体力上,连下一场要当对手的沈一朗都要替时光感到不值。他回想起光和洪秀英那令人心惊胆战的一局,回想起俞亮克星的传闻,心中轻轻一动,五味杂陈。

其实他和时光本来不该再睡一间屋。光性别分化了,他们又是明天的对手。在这个关头上,沈一朗清楚自己无论如何心态都会受到影响。但时值定段赛,周边酒店房间爆满,根本没有换房间的空间。更何况沈一朗早已习惯了照顾人,更何况时光还是个半大孩子,总是让人不得不对他心软。

于是他又给时光换了条毛巾,才把心思放回和洪河的复盘讨论上。

说到一半的时候时光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头发凌乱的一团,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就裹着被子凑过来看他们的盘面,声音里睡意惺忪:“白的下那儿……就那儿,刺一下试试?”

果真妙手。

沈一朗坐在他床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才笑了:“好了,烧退了很多,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时光迷迷糊糊,没过脑子地伸出手来,摸摸自己又摸摸沈一朗的额头:“有烧吗?好像没有啊……”

“就你这脑袋,都烧糊涂了,能感觉得出来啥?”洪河用扇子敲了一记他的脑袋,又把他按回床里,“你你你——你赶快躺回去,明儿还要早起对局呢,生怕不着凉是不?”

时光一脸不高兴,但到底软绵绵的没反抗,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捂住了自己的脸:“洪河。”

“啊?”

“我真的分化成omega了?”

“是啊,比真金还真呢。好家伙,我跟你说,那会儿全场的Alpha们那是人头攒动,锣鼓喧天,红旗招展,迎风飞扬——”沈一朗用手肘捅了一记洪河,这位说相声说得起劲的铁血直男才后知后觉地讪讪改了口,“反、反正那什么,就、就也没啥。害,你看成年不是件好事儿吗,回头等咱们有空了就出去吃个火锅庆祝一下,咱们这儿最小的时长老都成年了啊!”

“什么呀……”时光用被子蒙住了脸,哀叹,“老天爷这不是玩儿我呢吗!”

沈一朗伸出手来,拍了拍他蓬松的被子,声音很温和:“没事的,时光,分化又不影响智力。再说了,下一场是对我,你还有时间适应。”

 

时光从被子里露出一只湿漉漉的眼睛来,好不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把自己团成一团埋回了被窝里。

 

在这个灯光昏黄、被我温暖的夜晚,这间小小的招待所房间里,那时的时光和沈一朗谁也不会料到,第二天的对局竟然会走向如此诡谲冰冷的方向。

 

 

 

 

洪少侠这一日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喜滋滋地围着小师妹给的红围脖回到房间,差点以为自己掉进时空黑洞,穿越回了十天前。

 

“不是,你俩咋回事儿??终于和好啦???”

洪河一脸狐疑地盯着坐在床上复盘的俩人,总觉得哪儿有猫腻。这俩人都冷战好几天了,问谁谁都不说究竟发生了啥,结果这会儿倒好,时光和沈一朗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还跟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啊。”

“不是我说,你俩这……哎哟我去,你俩可算好了!!!”洪河真恨不得烧一柱高香,“前两天我跟你说,夹在你俩这冷气当中真是冻死我了,红烧虾都快变冰镇小龙虾了。”

时光没忍住:“这还能冰镇?”

“那可不,大夏天的,配冰啤酒,杠杠的。”

沈一朗也笑了:“你快省省吧洪河,明天可别像我上次那样,因为过于紧张输给时光了。”

时光看了他一眼,终于笑了。回到过去、心无芥蒂的感觉真好,时光感觉自己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时长老了,放他出去他能立时和俞亮再战个八百回合!……啊不是,现在的话,俞亮大概两个回合就会把自己斩于马下。

每当想到这里,时光都不禁心中一瞬黯然,又升起隐忍的斗志。

他在报纸上看过不知多少局俞亮的棋,每一次在心中暗暗将自己与他对比,都是一泼凉水兜头而下。

然而那战意像埋在地下的暗火,只能见一丝火星的灰烬,不知重燃过多少次又被浇灭过多少次,一次又一次地涅槃,而时光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涅槃之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追赶。

他的时间不多,所以总是紧迫。极度的渴望总在噩梦里攫住他,让他在梦里看了好几百种今年定段没过的后果,看过太多次俞亮越来越远的背影。

 

不行不行不行。

 

从天台上下来他还在焦虑着第二天和岳智的对局,这样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时光心事重重地从电梯里出来,结果电梯门一开,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哎?俞亮的肩膀是不是比过去又宽了一点?

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的感想竟然是这一句,然后时光才猛然反应过来——卧槽,俞亮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一扭头……怎么岳智你也在电梯边上?送人吗?送谁?俞亮?!

 

“岳智,刚刚那个是俞亮吗?!他怎么会跟你在一块?!”

岳智高高地扬起头,笑了:“俞亮?他每天都会来陪我练棋啊。”

“陪、陪你练棋……?!”

“是啊,他专程推掉了其他活动,用升段赛所有的宝贵业余时间来陪我下棋。”岳智推了推眼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时光张了张嘴,心中的渴求与忐忑最终还是战胜了难过:“那,那俞亮他有没有——”

“——没有。”岳智却打断了他。

“……你这都还没听我说完呢?”时光愣了。

岳智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却最终凝为一个轻蔑的笑:“因为我不用听你说完就知道你想问什么。时光,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俞亮是什么人?他和你就是云泥之别,他会在乎你?你是不是在做梦!我不妨告诉你,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你,哪怕一次都没有。”

时光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面色茫然,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望见他这副模样,岳智一脸快意,继续说了下去:“而且你一个omega,跟我天天打听俞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把你身上沈一朗的味儿清清干净?不至于吧你时光,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沈一朗和白潇潇可还没断呢吧。”

“什么……什么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时光茫然了,“岳智你说什么呢,这又关阿朗什么事?”

“阿朗?叫得比白潇潇还亲热呢。”岳智翻了个白眼,“你自己闻闻你身上沈一朗的味儿,你们干啥了?”

“……??????!”

时光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岳智在暗示什么,一下子气得涨红了脸:“我们只是拥抱了一下而已,怎么了???岳智你这人——你这人怎么想法这么龌龊?人类都进入新世纪了,我和阿朗是好朋友,抱抱又怎么了?!我变成omega之前我和阿朗还天天抱呢,关你什么事儿啊?!”

岳智切了一声:“那我还真没法儿猜到你那局究竟是怎么赢沈一朗的了。”

“你……!”时光满面通红,整个人都气得浑身发颤,“岳智,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侮辱我们的棋!我和阿朗那一局,要不是因为他一时紧张,我根本不可能赢他!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沈一朗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说他?”

“沈一朗没有招我惹我。”岳智推了推眼镜,盛气凌人道,“但是时光,你自己最好心里有点数。要是你的朋友因为你而受辱,那绝对就是你自·己·的·错,明白了吗?”

要不是因为害怕因为动手打人而被取消比赛资格,时光真想一拳揍上去。

但是现在,他只能咬着牙,一字一句:“咱们明天场上见。”

岳智十分愉悦:“赢了你,俞亮就会承认我是他的竞争对手了。咱们场上见。”

 

第二天的赛后,岳智在总统套房的厕所里呆了很久才出来。

连俞亮来敲他的门,声称要给他复盘,他也没开门。

“你走吧,我是不会让你看到我和时光的对局的。”岳智咬着牙,眼泪却仍然止不住地往下落。

而门的另一头,俞亮的声音却仍然平静冷淡,几乎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波动。

“我知道,”他说,“我已经看到对局结果了,时光赢了你一目半。”

“那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我来向你打听一件事。”隔着一道房门,俞亮的声音冷静无比,静水深流,“你昨天说沈一朗……他还和时光住在一间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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