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狼】哈利的夏天 08
*黑兄弟亲情有
*私设如山
08
“别碰，Moony，”Sirius神色阴沉地盯着挂坠盒，“它是银的。”
三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共同看着茶几上放着的链子。
Remus若有所思，凝视着挂坠盒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它闻上去……很黑暗。”
“闻上去？”Harry问。
“狼人的特质，”Sirius喝了口茶，“准得见鬼的嗅觉、听觉和直觉。”
“事实上，大部分恶咒在我身上的效果都会打折扣，”年轻的前教授补充道，“即使阿瓦达索命最多也只是让我疼上一阵子而已——看来当个狼人还是有点好处的。”
Harry紧张地笑了笑。
Sirius忽然问道：“Harry，那个又老又丑的老精灵真的说这个挂坠盒是Regulus留下来的？”他双手交叉，双肘撑在桌子上，垂下的长发后的双眼显得十分阴沉。
Harry很少见到他这样的神情，因而忽然紧张起来。怎么了？
“是、是的，”年轻的Potter回答他的教父，困惑而好奇，“Sirius，Regulus是谁？”
Sirius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沉默。
Remus看了看他，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回答对Harry：“那是Sirius的弟弟。”
“他16岁时成为了食死徒，不到二十岁的时候被Voldemort杀死。”Black家族最后的后裔开口，声音低沉，“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哦，食死徒。Sirius的弟弟。梅林啊。
Harry感觉自己的胃仿佛搅成了一团，焦虑与恐慌在他的腹腔里灼烧：“那——他留下的这个挂坠盒，究竟会是什么？”
Sirius慢慢地摇头，乌黑锋利的眼眸难得出现了某种惘然与茫然的纠结：“我不知道，Harry。在他死前，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自从我离家出走去你爸家住之后，就基本没怎么再和Regulus说过话……”
在他的身边，Remus若有所思地凝眸。“你想要问问看Kreacher吗？他多半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
“你真的觉得能和那个肮脏的老东西进行有理性的对话吗？”Sirius的眉眼扭曲了一下，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他甚至叫你‘比泥巴种更脏的狼人骗子’，moony，那究竟是个什么称呼？！”
“sirius。”Remus警告似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好吧，那么还有另一个办法。有一个咒语……”
他的魔杖轻轻点上挂坠盒的表面，一点白色的光芒随之亮起，紧接着随着杖尖的升起，银砂般的光幕慢慢延展而出。
有点像放在冥想盆里的记忆，Harry想。
“.…..可以展现物品的记忆。”
“物品也有记忆吗？”
“不是像人那样的，Harry，这个咒语更多展现的是这个物品曾经到过哪里，有谁经手，对它做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不过最多追溯年份在二十年左右……”
“二十年，够用了。”
“是的，足够了。”
光幕升了起来，逐渐形成电影一般的片段与画面，在灰尘飞扬的古老房间里放出灵魂的银光。于是他们都停住了话语，全神贯注地凝视。
那是非常漫长、非常破碎的连贯，像是一卷剪坏了的胶片电影或是磁带。Harry事后回想，之后的一切为他带来的震动，大得几乎像是幻觉。
他看见一个和Sirius非常相像的年轻人，手臂上镌刻着黑魔标记。山洞。黑色的湖水。惨白的阴尸。装满诡异绿色药水的盆。黑魔王——还有克利切。
然后画面再一次模糊了，Regulus苍白而坚定的面容再次出现在山洞。Kreacher在哭，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划过它硕大的猪鼻子。
“Regulus少爷！不——”
“我来就好。Kreacher，你不必再经历一次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声音轻而坚定，他蹲下身来，恳求一般地看着他的家养小精灵，“听着，Kreacher，你一定要帮我——拿着它，一旦石盆空了，就换掉盒子……然后你带着它回去——不，不许告诉任何人，Kreacher——想尽一切方法，毁了它。”
“少爷！Regulus少爷，你不能喝！Kreacher可以为您、可以为您——”
可是Regulus已经舀起了一碗盆中药水，自嘲似的笑了笑。他的声音既轻柔如风，又有钢铁的冷酷坚定。
在那一刻，他比任何人都像是一个布莱克家族的人。
“我很抱歉，Kreacher，可是这是那个人的魂器。它必须被毁掉。”
Regulus笑了。他喃喃自语。
“我甘冒一死，为你遇到命中对手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凡人。”
他一饮而尽。山洞之中，Kreacher的哭声与尖叫响彻湖面。
一阵剧烈的白光，Harry猛然惊醒，冷汗满身。在他的身边，Sirius Black泣不成声。
Remus站起身来，素来平静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动：“我去给Dumbledore教授写信。”
那天晚上，Dumbledore造访了格里莫广场12号。他和Harry的两位监护人密谈了很久，他离开的时候，Sirius明显筋疲力尽。
Harry的焦虑与担忧几乎化作实体，盘踞在他一惊一乍的神经末梢，一半是为了他的教父，一半是为了真相。
“那个山洞里，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Harry终于能够找到他们发问，“魂器是什么？”
于是他们三个又坐了下来，讨论十二年前的第一场战争，讨论过去，魂器，朋友，以及兄弟。Harry不记得那天他们讨论到了几点——或许很晚，对于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来说太晚了——可是他仍然庆幸自己能在那里，能陪伴着消沉的Sirius，听他诉说过往的情仇与悔恨，哪怕为他的教父带来一丝慰藉。
Regulus是一位尘封了十几年的英雄。他的秘密掩藏在十多年前的一个黑夜，掩藏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尘堆里，若非机缘巧合，连他唯一的兄长也不会知道他的高傲与反叛。
Harry不能想象，对于Sirius而言这件事会有多么触动。他只有一个一直欺压他的表兄Dudley，不能够完全理解布莱克家族的兄弟间隐秘的亲情——可那一定是很难过的：时隔多年才发现自己曾经以为是叛徒的弟弟，原来和自己选择了同样的光明，并为之付出了生命。
那天夜里，Harry辗转难眠。关上房门前的最后一眼，他看见Remus怀抱着一条黑色的大狗低声絮语，合上它湿漉漉的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Padfoot疲惫的背。
第二天清晨，Harry一走出卧室，就隐约听见了客厅里压低了声音的谈话。
“.….们一起去，Sirius。”
“可是Harry，我们不能让Harry一个人呆在这个该死的房子里。”
“也许可以让Harry去霍格沃茨呆一天？那里足够安全，Albus不会介意的。或者Molly那里……”
“Molly是谁？”
“别装傻，Sirius——那是Gideon和Fabian的妹妹，Ron的妈妈。她是Arthur的妻子。”
“好吧，可是Moony你过分担心了——我只是，我只是去……我不会做任何危险的蠢事，比如跳进那个湖里或者炸掉山洞之类的，你不用跟我一起去那个鬼——”
“Pads，我想去不仅仅是为了你。”
“.…..哦。”
“你知道的，”Remus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风。他放下茶杯。“其实我一直都不讨厌Regulus。他可能是唯一能忍受魔药课和我组队的斯莱特林。”
“.………..哦。对。是的，他确实…”Sirius陷入了短暂的失语，声音仿佛忽然哽住在喉头，“Reg，他总是家里的乖孩子，在学校里也总是很安静。难以置信，他最终居然会……”
“嘘。”Remus压低了声音，只是无声而轻柔地把Sirius拉进一个拥抱。黑发的男人用力地回抱住他，像是抱住滔天洪水里唯一一根浮木。“嘘。这不是你的错，Sirius。Regulus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正和你一样。”
“我知道！可是那么多年了——那么多年了，居然我才刚刚知道，而我还敢自称是他的哥哥？……Moony，我不可能、不可能就这样……梅林的胡子啊，他一定很喜欢Kreacher是不是？……如果我那时就知道，Reg也不必……不必一个人……”
Sirius的声音里压抑着悔恨与悲伤，他滔滔不绝，像要一股脑把自己的心血全都倾泻而出。而Remus只是静静地听着，抚摸着他的脊背，像怀抱一只找丢了路的犬科动物；最终的最终，在Sirius终于安静下来之后，他方才开口：“可是Padfoot，我不认为Regulus曾为此后悔。无论生前死后。”
“当然。”Sirius苦涩道，“他是个该天杀的布莱克，比我受家族承认得多的布莱克。布莱克家族的人从不回头。”
Remus轻声道：“这就是为什么，你要去带他回家。”
“.…..是的，”Sirius喃喃，“我要带Reg回家。”
Sirius低语着低下头，泪光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怀里的好友，脸颊深深埋进Remus的颈窝里。他们身量相似，Sirius略高一些，Remus则更纤瘦，安静地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宛如一个硬币的正反面或是一轮弯月的阴与阳，完美无瑕地嵌合在一起。
有一种比相依为命更多的东西弥漫在尘埃里，像是蜂蜜浓稠甜蜜的流动，又像是红茶的苦涩浓厚的温热气息。这完全不是一个好的插入时机，Harry知道，可是他手里的——该死的吊坠盒，选择在这一刻忽然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教父与前教授立马分开了，像是吓了一跳。
Harry一下子红透了脸，紧张地挥了挥手：“嗨，Remus，Sirius，早安……”梅林啊，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打断？！他简直想要诅咒自己。
“早安，Harry。”两位成年人同时向他笑笑，“早餐想来点什么？”
“哦，呃，在那之前……”Harry手足无所，对自己几乎有些绝望了。他的舌头完全打结在了一起，“我，呃，那个……不管你们刚才在商量些什么，我想你们可以放心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的。我可以一个人呆在霍格沃茨，或者去Ron家里——事实上我也有些想Weasley太太了，陋居是个很可爱的地方，双子也会欢迎我的……”
“.…..哦，”Sirius显然没有料到这个话题的展开。他望着自己的教子，一个由衷的笑容慢慢地在他的脸上展开，“谢谢你，Harry。”
Harry也笑了，这回放松而好奇：“所以Sirius，你们究竟打算去做什么？”
Remus轻挥魔杖，茶壶飘浮到他的身边，倾斜着倒出一杯大吉岭。“Albus刚刚来信，说他找到了Voldemort藏魂器的那个山洞。”
Sirius接上，眉眼中含着比伦敦的十月更低沉萧瑟的阴雨。“而我们，要去把Reg的……身体带回来。”
-------------tbc
事实上，我突然发现这个好像是倒数第二章了？！不过目测这个只是第一部，甚至没法讲到犬狼认真谈恋爱、确定关系的部分.......有空再写个第二部出来（X
打个滚儿求评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