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丽／楼诚衍生］无常 （地府AU）02
＊主线为台丽的单元剧，每个小单元是楼诚衍生，第一单元为凌李
＊差点卡文卡成doge
＊终于能写凌李了！！！！！！！开心！！！！！！ @Miranda 我知道你不认得这个cp所以请当成原创来食用！
02.神职者（2）
实习黑无常明台很快适应了地府的节奏。
第一次出工作是被曼丽带着，他们一起走进电梯，墙上一排不知有多少个楼层按钮，曼丽轻车熟路地按下一个。她把之前开会时候做的工作笔记给明台看：“这个世界的编号是WLKH1304，分配到我们组的死亡额度是……嗯我看看哦，136人，所以做完这些就算完成这次的工作啦。”
她乌玉般漆黑透亮的眼睛饱含期待地看着他，就像当年他们一起计划任务行动一般。明台呼吸一滞，然后眨了眨眼睛，慢慢笑起来：“这么多人，你可得帮我这个新手啊。”
“放心，”曼丽高高兴兴地挽住他的手，“我可是你的生死搭档，你忘了？”
电梯在灯光昏暗的井里缓慢上升，门再度打开时，便是一个新世界。
巨大的LED悬在百货商店的外墙，如流虹变幻，大片的玻璃幕墙反射着炫目日光，映着高远的青空，是天光云影共徘徊。
明台睁大眼睛，震惊四顾。
他指着大街上商店橱窗里一块彩色的大屏问：“哎，曼丽，这个是什么？缩小版的电影荧幕吗？”
“这个叫电视，”曼丽道，“可以不仅可以看电影，还可以看别的好多东西。”
“那这个呢？”他新奇地指着旁边一块小屏幕。
“那个是手机，”于曼丽笑吟吟的，“简单来说就是……嗯，可以随身携带的移动电话。其实不仅打电话，还能干其他很多事情呢。”
明台几乎如鱼得水地融入了这里。
恶补了许多相关知识，几天之后明台已经在ipad上打愤怒的小鸟和神庙逃亡玩得不亦乐乎。
他作风奢华地给自己和曼丽一人买了一部触屏机，然后兴致勃勃地把曼丽的手机号存到自己的手机里去。明台盯着通讯录里唯一的一个号码左看右看，高兴地笑着自言自语：“嗯，这样就不怕再也找不到你了。”
他笑得餍足，带着少见的单纯。
忽然便又听得明台大梦初醒地转头对她热切道：“对了，还有微博微信！曼丽我这就来加你！”
明小少爷迷上了发朋友圈——尽管只有孤零零两个人——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发上每日心血来潮拍的照片，工作照，抓拍街景，以及偷拍他的搭档。
孤独的朋友圈，全世界除了你没有别人。
夕阳下的，晨光里的，街边走过的，曼丽。
唯一的观众每天乐此不疲地给他一条条点赞，她自己的照片除外。于曼丽一向是不好意思的。
明台拿着手机翻出白天偷拍的她照片，像一条金色的拉布拉多摇着尾巴求抚摸：“曼丽，我拍的不好吗？”
“没有不好啊。”
“那你怎么不点赞？”明台有恃无恐地追问撒娇。
语言太叫人害羞，于曼丽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朋友圈，图片是她偷拍的糊成狗的明台牌表情包，文字部分只有一个^_^。
工作倒是很简单。在他们的手里，人命甚至比一张纸都轻。明台干了一辈子的特工，杀了不知道多少人，却从未觉得如此轻松过。引魂刀轻飘飘地一划，就是阴阳两隔——没有喷溅一身的鲜血，没有来自死者的怨恨。
但这毕竟还是杀人。杀人是犯罪。
曼丽轻轻伏在他的膝头，望见他纠结的眉头，低声道：“明台，不管你动不动手，这个世界上都必然会有136人死去。这是上天已经决定好的，谁也无法改变。我们黑白无常的工作，不过是选择这136个人，将他们带去死后的世界。”
“那如果我们没有选满136个呢？”明台问。
曼丽道：“那上天就会随机选择填满余额。”
居然是随机。明台抹了把脸：“……好吧。”
这个钢铁森林的现代世界里，连人心都仿佛是钢铁，冰冷又怪诞。明台在黑暗中对着发着白光的手机屏幕，若有所思地在微博首页mark了三个被挂的猥亵强奸犯作为备选。
信息时代，一切都方便——SNS真是个伟大又罪恶的发明，搜索，人肉，实在不行还能去翻警察局的档案。
是人还是渣，一查就一目了然。
曼丽则喜欢游走在孤儿院、医院和养老院，送那些生不如死的人一段慈悲。她的刀很快，心很软，看不得他们在人世间被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挣扎而无尊严。
不配为人或不愿为人的太多，136个名额太轻易。
明台做完工作回到地府，踏出电梯，感觉恍然隔世。这里仍然是那个样子，昏沉的油灯，老旧的木柜台，女职员穿旗袍发胶。过了十天现代化的生活，再看地府，灰扑扑陈旧的一片，落后了七八十年——而十天之前，他初到地府之时，居然还觉得这个地方挺摩登。
明台内心感慨，掏出手机写了条朋友圈。结果没网，没发出去。
明台：“……”
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明台拿着一台ipad放到阎王的桌上，笑得卖乖：“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几天之后，阎王毫无救药地爱上了乐动达人。
不久，在阎王和无数生前是程序员、工程师、科学家与技术工人的单身鬼的共同努力下，地府的现代化实现了。
人人一台手机，装有新开发的地府官方app，所有黑白无常都靠扫魂码打卡算公分；app后台还连着阎王的生死簿数据库，可以关键词检索，还支持人脸识别。
明·计划通·始作俑者·台拿着大哥大姐阿诚哥的照片，靠着人脸识别的黑科技，在万千世界中搜寻他的债主。
凌远。
明台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资料，照片上的男人有着一张和明楼一样的脸。他和曼丽靠在医院走廊，远远观察着在不远处和下属布置工作的凌医生。
33岁，第一附属医院院长，B市最好的肝胆外科医生。说话时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专注，纯白的大褂格外温和冷静。他很专业，明台凭着多年的特工经验立马断定，而且沉稳——这是两个令能病人安心的特质。
他一定是个很好的医生。
然而凌远的个人数据上，尽管功德值极高，罪业却也相当可观。明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资料蹙起了眉。凌远做过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无数玻璃碎裂的声音，明台与于曼丽同时骤然警觉，没来得及细想，便看见从走廊尽头的问诊室里冲出一个歇斯底里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哭喊道：“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人！！！你们不就是嫌俺没有钱才不肯治俺闺女吗！别用什么治不了的屁话来搪塞俺。俺都给你们跪下过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衣衫破旧，四处挥着菜刀，吓得周围惊叫一片。凌远立刻转头吩咐人叫保安。
男人看上去几乎有些疯狂了，双眼充满血丝，泪花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你们还自称什么白衣天使？我呸！都是势利鬼。俺闺女才十四岁啊，十四岁，多可怜啊……”他神经质地四处看了两眼，忽然不管不顾地拉了一个小护士过来，紧紧抓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俺闺女活不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一片尖叫。周围霎时间清空出一圈空地，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敢轻举妄动的。
“——你别冲动！”凌远脱口而出，语气继而马上软了下来，“先生，你…你别激动。有话可以好好商量，不关这个小护士的事情。”
“好商量？”中年人笑了起来，笑泪交错，狰狞十分，“你们一个个都只会糊弄俺，现在要好好商量了？”
凌远缓声道：“先生，请您相信我，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可以帮您。”
“院长……？”中年人一愣，犹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凌远呼出一口气，冷静而平和地安抚道，“我叫凌远，您可以去问问看，是一名肝胆外科医生，同时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我可以为您协调您女儿的治疗事项。”
“真的？”
“真的。”凌远点点头，试探着开口，“所以能否请您把刀放下来？”
中年人不信任地摇头，狠狠地盯着凌远：“你……你们先治，俺再放刀！”
凌远头疼地皱起眉，又努力把眉头抚平，换上一副极力温和安抚的面具：“那么至少您能否告诉我们您女儿是什么情况？知道了病情，我们才好对症治疗。”
“俺闺女……俺闺女就是喝了点除草剂，那种没啥用的，叫啥白——哦对，叫百草枯，就那个。”
“…….”
凌远的心陡然一沉，周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望见周围一圈难看的脸色，中年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急了：“你、你们这是啥意思？！”他绝望的狠劲儿又上来了，那刀的手不自觉地抖起来，周围人的心也跟着那刀一起颤抖起来。
他怀里的小护士已几乎吓哭。凌远深吸一口气，却仍不动如山，声线是努力压抑的平和冷静：“您听我仔细同您解释，您女儿的情况比较——”
“俺不听——！”中年人哭吼，理智全无，挥起刀就要往下乱砍；然而他的刀没能落下——不知从哪里突然斜出一只苍白消瘦的手，闪电般抓住他持刀的手，往旁边一拖，刹那间卸了男人的手腕，然后脚一卡一踢将中年人干净利落按在了地上。
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回响清脆。
明台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盯着忽然介入的第四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四下安静了几秒，才响起匆匆赶到的保安的脚步声。
凌远迎了上去，那人把中年人交给保安，问：“报警了吗？”他身上套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居然还是他们医院的病人，清瘦高挑，一双圆圆的乌黑眼珠，少见的专注清亮。
“还没。”保安连忙摇头。
那人一挑眉：“还没？那你们别忙了，我来打电话就行，我刑警队的，比你们方便。谁借个手机？”
一支iphone 4 伸到他面前，他一抬头便看见了凌远，一愣。
“用我的吧。”凌远道。
“哦……哦，”年轻的病号连忙点头，露出一点病人在医生面前特有的心虚冒怂，也不多话，接过手机就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喂，小秦吗？对对，是我——别打岔，跟你说正式呢，你跟隔壁说一声，附院刚刚有医闹，让他们派人来看看……嗯嗯……哎呀我没事儿，你想哪儿去了……”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凌远，不好意思地朝对方笑了笑。
凌远真心实意道：“刚才真是多谢您了。”
“谢什么？”年轻病人清爽地笑起来，“人民公仆，为人民服务嘛。”
凌远被他逗乐了，显出今天第一个如释重负的温和笑意来。
“警官同志过谦了，”凌远道，“怎么称呼？”
“我姓李，”他清朗的眼眸里有友善，“李熏然。”
李熏然，B市刑警3队副队长，罪业值一栏居然是负的。
明台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他有一张和明诚一模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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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科学真重要。千万别喝百草枯啊，这玩意儿剧毒无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