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一带伤心碧

【邱乔】一个简单粗暴的邱非重生脑洞 06-07

06.

 

“卡卡卡，嗒嗒……”

 

一双灵巧的手飞舞着操纵着键盘和鼠标，富有节奏的敲击声仿佛是一首轻快的乐章。屏幕中漫天的光华闪过，对手飞扬着血花倒了下去。

 

 “呵呵。”叶秋笑了笑，抬手取下了衔在嘴角的烟头。银白的烟灰已经结成了长长一串，但在叶秋挥舞着鼠标敲打着键盘展开操作的过程中却没有被震落分毫。摘下的烟头很快被掐灭在了桌上的一个形状古怪的烟灰缸里，叶秋的手飞快地回到了键盘，正准备对对手说点什么，房门却“咣”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叶秋！”陶轩刚打开门，一闻到味儿，就气急败坏了，“说了多少次了，训练室禁烟！”

哎。

“这不是晚上了，非训练时间，训练室也没人吗……”叶修懒洋洋地把烟头掐了，问，“老陶你才是，大晚上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上午周边部有事情说要找我和小邱商量，让我们过来上机看一眼。”陶轩身后，转出了邱非和经理崔立，他看了眼叶秋的屏幕，更皱眉了，“你这打的是什么账号，怎么不是一叶知秋？这什么武器，怎么还是把伞？”

 

叶修的回答更简略：“散人。随便打打，打着玩的。”

“不务正业，”陶轩不是不知道散人，但仍然带着旧思路，嗤之以鼻，“就算是小号，散人能有什么前途？”

站在他身后的邱非却忽然出声了：“为什么没有前途？”

陶轩被噎了一下。

“现在散人到了五十级之后也可以升级，”邱非不闪不避，语气冷清又笃定，“更何况，前辈的千机伞，是真正能集二十四职业于大成的武器。如果有人能实现真正的散人，必然非前辈莫属。”

陶轩一脸不爽。

知道邱非你小子是坚定的叶党，但当面下面子，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陶老板一边阴阳怪气，一边又忍不住狐疑，“散人能这么强？”

 

是能37连胜级别的、无可突破的强。

君莫笑，兴欣的王，把旧嘉世彻底葬送在挑战赛的死神，联盟历史上永远的神话。

 

可那不是陶轩能理解的信仰。所以少年战法只是定定看了一眼陶轩，告诉他：“是一叶之秋都不一定比得上的强度。无论是战力还是创收能力。”

 

 

陶轩走后，叶修才笑出声来，重新点起一根烟：“哟，你现在真是把老陶拿捏得明明白白啊？”

邱非微微一哂：“他想要什么不是很明显？”

跟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谈荣耀，不过是夏虫语冰，有意义吗？他仍然记得当年叶修退役后待遇曝光时自己内心的愤怒，烈焰一般，最终化成冷透的灰烬。

他是十七岁的邱非，却又不再是十七岁的邱非。十七岁的邱非会动手揍人，会痛斥陶轩的无情无义；而二十七岁的邱非却不会再期待一个商人的醒悟。

蛇打七寸，陶轩这种人，只配这个待遇。

 

叶修问：“小邱，你真觉得君莫笑能打？”

邱非毫不犹豫：“能。”

于是叶修笑了，像偷到了老鼠的猫一样：“我也觉得。”

“……”邱非无语了一下，“其实前辈你只是觉得君莫笑很好玩吧？”

 

就跟关榕飞觉得千机伞有趣一样，真爱荣耀女神的叶修，也无可避免地，相当喜欢探索新玩法。

 

“是好玩，”叶修笑了笑，呼出一口长长的白烟，“但不全是。”

那笑容有些怅惘，有些怀念，又有些沉重。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模糊了他陷在回忆中的神情。

 

邱非问他：“你想让君莫笑出现在职业赛场上吗？”

“这要看嘉世能不能适应散人这个职业，”叶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毕竟，联盟历史上从来没人跟散人搭档过，团队配合如果跟不上，君莫笑一个纵使再强，也没有意义。”

而嘉世却已经有一叶之秋与沐雨橙风的黄金搭档，改变是存在风险的。

邱非却道：“前辈忘了吗？从下个赛季开始，嘉世团队本来就要大换血的。正好可以从头来过练配合，磨合一个赛季，总够了。”

“……”叶修不得不侧目，“你小子，是不是从头开始就打算好的？”

“如果我说是呢？”

“沐橙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叶修啧了一声，想了一会儿，慢慢吸了口烟，“要养千机伞，估计不便宜，老陶未必舍得。”

 “这些都是小事，” 邱非问，“我只问一句话，如果下个赛季能让您拿君莫笑上场，您想打吗？”

叶修一抖烟灰：“打。”

“那就够了，”邱非颔首，抬起眼来，目光凛然，“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

 

 

想让君莫笑上场，最主要的问题是银武升级。

千机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散人银武，需要消耗的稀有材料极多。材料供应倒是好说，嘉世好歹老牌豪门，兴欣都供得起千机伞，没道理嘉世供不起；可是升级究竟需要什么材料，别无借鉴，只能靠自己摸索。

邱非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才能升级千机伞，但是万幸，他知道谁能升级。

 

兴欣技术部门的三巨头：关榕飞，罗辑，叶修。而现在的嘉世，万事俱备，只差三缺一。

罗辑虽然在兴欣是轮换选手，然而，他对兴欣而言绝对是核心级的重要，证据就是他核心级的工资。网吧队虽然草根出身，但论技术部实力，却是绝对的联盟顶尖水平——而兴欣许多骚到飞起的战术，都和罗辑的计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数学人才稀有，荣耀人才稀有，二者兼有之的复合型人材更稀有。

而此时的昧光只是一个刚从十区开始玩起的新人，抱着一腔对荣耀的爱，勤勤恳恳在论坛上写作傻瓜攻略中。可想而知，嘉世的天才明星新人亲自下场抛出橄榄枝，是一种怎样的震撼。

当然，邱非还没自信到觉得人家从此就跟定了嘉世云云——开玩笑，团队认同哪里是一日之功，更何况今日的嘉世也不是昔日兴欣从零开始的草根情谊。

所以他只是动用了自己的谦逊，以及身为豪门应当表现出的（钞）诚（能）意（力）：“我们队下个赛季可能会启用新的账号和新的打法，能不能请您帮忙，用数学模型算算，看看银武的升级方案？”

从结果来看：这份诚意的量级果然是令人震撼。

 

叶修最开始都不知道邱非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寻摸出这么个玩家来，看了昧光写的傻瓜攻略后，才觉出有趣；再一听说人家是NK大学数学系的高材生，顿时肃然起敬。

君莫笑的好友列表再添一员大将！

两个礼拜后，邱非再去看的时候，叶修已经带着罗辑鼓捣得不亦乐乎，在副本里快乐探索记录与材料掉落，算的东西甚至开始远远超过千机伞范畴。这还没完，邱非一看qq，乔一帆竟然给他发消息，一脸崇拜：

 

【微草】灰月：邱非邱非

【微草】灰月：昧光老师好厉害好厉害啊！好会算！！！

【微草】灰月：听说还是少年班数学系的天才高材生，是你们+10技术部新吸纳的大牛吗？

 

邱非：……？

 “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都能认识？！邱非真的服了，这就是命中注定？

语音那头的乔一帆还有些不好意思：“前辈有时候研究打法和材料缺人，还有抢boss的时候缺人，就喊我们一起来嘛……小罗老师好厉害哦，明明只比我大一点，却已经是数学系的大学生了！我查了一下，NK大学的数学系全国排名都第一呢！”

“………………”邱非面无表情，只有一句话要问，“合着你们下本抢boss不带我？”

“诶、诶？？”万万没想到他角度如此刁钻，好孩子乔一帆条件反射地开始自我反省，“也不是啦，就是前辈说……啊，说是我们不要打扰你征服全联盟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邱非：“。”

邱非甚至能想象出那个人乐呵呵调侃的表情，如果是qq聊天的话，还要配上三个叼烟黄豆人的emoji。无语。

邱非：“等着，我去找前辈jjc，马上回来。”

 

 

一转眼，二月底来临，年关悄然来临了。

嘉世俱乐部这边，选手们陆续离队回家，俱乐部逐渐变空。邱非父母正在国外谈生意，家中无人，干脆留嘉世，叶修、苏沐橙又是常年留队过年的，三人霸占了空荡荡的嘉世俱乐部，快乐包场。

年二十九的时候，苏沐橙微博发了张自拍，笑意盈盈地对着镜头，背景是超市，站在冰柜边的是被迫营业、面无表情比耶的小帅哥邱非，背景里还有一个手里挎着无数大包小包、连头发丝都透着认命的羽绒服背影。

配字一行：“来买年夜饭的材料啦≧◠◡◠≦”

 

评论区粉丝一片激动嚎叫：“呜呜呜呜呜我们大嘉世一家三口！”

“这是+10叶帝、长公主、太子出行实录吗？”

“我们叶神连背影都这么帅气！！！！！”

“看上去这是在买火锅材料？年夜饭吃火锅吗？”

“好家伙，过年都一起，你们+10真要把家族人设贯彻到底是吧……”

还有犯花痴的：

“沐沐女神呜呜呜呜呜太好看了！美女prprprpr再多发点！”

“沐女神：真实的联盟之光！”

“叶神：拎包工具人本人xswl”

“这个小帅哥是谁？哦是我们嘉世太子啊，那没事了，捡一点”

“沐女神多发点呜呜呜！！卑微邱粉哭晕在厕所，他怎么又不爱发微博又不爱发自拍啊，只能在其他人微博里到处捡……”

“求！太子穿的是什么牌子大衣，好飒！”

 

乔一帆兴致勃勃翻评论，笑得不行：“邱非你就多发点微博嘛，感觉你的粉丝都快饿死了……”

“哪有那么多内容可发，”邱非无语，“再说了，营业博我一直有好好发的吧。”

“就是因为你老是发营业博，不太发自己，所以粉丝才哀嚎的吧……”乔一帆噗的笑出声了，“诶，还有粉丝说单论微博水平，英杰完胜你的。”

邱非：“……。”

不爽的邱非决定另开一个新话题：“你过年什么安排？回家还是出去旅游？”

“我今年留队过年啦。”

“你也留队？”

乔一帆有些不好意思：“我爸妈平时太忙了，打算趁过年去云南玩，我想着趁假期这几天再多练习一下，还是不跟他们一起出去了……反正回家也没人，干脆就留队里算了。我们队今年就我一个留队的，英杰还去海南玩了，现在队里都空了，只剩门卫大爷了。”

邱非这就来劲了：“年三十什么安排？”

“没想好，”乔一帆实话实说，挠挠头，“估计还是看看李轩前辈的比赛、复复盘什么的吧……？”

“明天组队下本来不来？”

乔一帆眼前一亮，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你大概几点上？”

邱非极其自律，作息稳定：“九点。”

一听就是平时训练开始的时间，连大年三十都雷打不动。

“前辈来吗？”

“他？今天估计要通宵抢boss，打算睡到明天中午的。”

前辈身为嘉世队长还亲自抢boss，好辛苦啊……！

乔一帆感叹一番后，立刻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机闹钟，快乐安排：“那就明早九点见啦！”

 

大年三十的早上，荣耀世界难得空荡荡。

大家都过年去了，上游戏的少，小战法和小阵鬼在荣耀大陆自由游荡，随机下本，一边游戏，一边挂着语音闲聊。

“……诶，等等，邱非，等我一下哦我看看，”打到一半，乔一帆忽然喊了暂停。

“怎么了？”

“队里的前辈给我发了微信语音，稍等一下我听听……呃，诶？？”

“？”

“好像是……啊，周烨柏前辈之前买了个室内的小冰箱，快递说是刚送到，在门房，让我帮他去取一下。”

“？”邱非不懂就问，“为什么要你帮他取，他自己没手吗？”

“你忘啦？现在队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呢。”

“那他就不能先放在门房，等过年回来再取吗？”

“大概是冰箱一个也蛮贵的吧，七天一直放在门房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一阵拖椅子起身、穿衣服的声音，“等我五分钟哦，我下楼搬一下。”

邱非打本打到一半被打断，正是不爽的时候，嘴上也懒得积德：“不能不去吗？你就算不听他们的使唤，他们又能怎样？他是周烨柏又不是王杰希。”

乔一帆反而无奈地笑着安慰他：“你别这么说呀。好歹是队友，我能帮忙就帮一下了，也不是多麻烦的事情。”

 

可是他们真的有把你当成队友吗？

邱非这样想着，却无法将这伤人的话语说出口。

 

只好道：“你语音别挂。”

“知道啦，”乔一帆裹上厚厚的羽绒服，一边蹦跶下楼，一边跟他用qq语音聊，“楼里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怪不适应的……保安大哥也回家过年了啊，哦哦，门卫大爷还在的。”

“正常，我们这边也是，除了门卫都没人了，整个俱乐部就我们三个。”

“诶，叶秋前辈和沐姐也不回家过年吗？”

“他们一直不回去过的，所以今晚我们三个就在俱乐部吃年夜饭。”

“真好啊，一定很热闹……”乔一帆很羡慕，“终于到了，外面冷死了……大爷？大爷？大爷？门卫大爷睡着了啊，那我自己去门房后面看看快递。”

“……门卫都睡着，那要门卫何用？”

“我们这边主要就是收快递嘛，”下一刻，乔一帆充满了惊讶，“啊，我找到冰箱了……好大啊。”

“多大？”

 

乔一帆切成视频通话，又切到前景摄像头给他看。半人高的一个大纸板箱，看上去很沉，包装严实，外面用巨大订书钉和打包带捆好了。

邱非：“……这东西你不能一个人搬。”

“是，这有点沉啊。”乔一帆决定试试去叫醒门卫大爷，但他性子腼腆，又很有礼貌，怎么都做不出强行把人叫醒的事情。

 

乔一帆犯了难。

“要不然我自己试试看？”试了一下，“诶，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沉嘛，可以搬动诶。”

邱非：“……你别逞强。”

“没事没事，真的没那么沉，”乔一帆难得振振有词地表示，“我也是力气还行的男孩子啊！”

 

这邱非还能说什么？

只好在通话另一头，看着摇晃的画面，听着乔一帆苦兮兮地、很吃力地搬冰箱上楼，搬了快十分钟。

到后面邱非都已经挪开视线了，打开微博刷了几条，然后忽然之间，耳机里传来一阵重物砸地的声响，听呤哐啷，伴随着几声吃痛的惊喘，以及摔倒的声音。

 

邱非的心脏骤然提起，甚至在自己的房间里猛地站了起来。

“一帆？！！！！！发生什么了？”

 

耳机里传来一串压抑着的喘息，好长好长一段空白沉默之后，才听见乔一帆微微颤抖的声音。

“邱非……”少年听上去十分茫然，“我好像……伤到手了。”

 

 

 

07.

 

上辈子的时候，邱非一直有个疑问：乔一帆左手手腕上为什么永远戴着一截护腕？

款式经常换，但是永远都不摘，以至于甚至被粉丝调侃为“兴欣乔队的本体”。

本人虽然笑称，“大家就当护腕是我的幸运护身符吧？”，但是邱非就是一直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太对劲。

 

现在他知道了：

Tmd就是用来掩盖手腕上的伤疤的。

 

鲜红。邱非第一眼只看见了血的颜色，整个人的大脑都空白了三秒；下一刻，心脏疯狂的跳动才让他猛然回到人间，看见创口的样子。

只一眼，他就明白乔一帆为什么要把它遮起来：那是斜在手腕内侧的一道长长的伤疤，大约要缝五针的长度，要不是邱非知道他是搬重物时一不小心被划的，多半会以为这是不是割/腕/自/杀的遗迹。

况且这伤的位置暧昧：万一有人看了以为兴欣队长有手伤，怎么解释？兴欣本就是风口浪尖上的队伍，更不要说这道伤口与微草有关，以他的性格，根本只会隐忍，不会解释。

 

冷静。邱非强迫自己冷静。

其实这个伤口只是流血看上去比较多，实际没有伤到要害。毕竟，上辈子乔一帆顺顺当当打到了十八赛季，状态一直很稳定，证明这次受伤并没有给他的手带来影响（，并且显然没有伤到动脉和静脉）。反倒是邱非自己，因为新嘉世的情况，早年对手消耗过大，后来不得不加大轮换，乔一帆甚至给他介绍过H市看手最好的医生——

 

——等等，这就是为什么乔一帆会认识看手的好大夫？

 

邱非人又裂了。

去他妈的冷静，邱非不想冷静。若问他此刻的心情，只有一个大字：

 

操。

 

但是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况且十七岁的一帆一定比他更六神无主。和邱非不同，他只是一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少年，甚至还没有成年。

于是邱非强迫自己承担起一个成年人以及一个朋友该承担的责任，当机立断地安慰他：“别慌，别怕，没事的一帆，伤口只是看着吓人，但你必须去医院止血缝针，看情况可能还要打破伤风。你们队医呢？”

乔一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队医……队医应该回家过年了……”

 “你爸妈呢？”

“我爸妈、爸妈在云南，”乔一帆更慌了，“他们好不容易出去度一次假的……”

“那高英杰呢？”

“英杰在海南。”

邱非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你们王队呢？”

乔一帆快哭了，央求：“能、能不能不告诉我们队长……万一队长知道我手可能有问题，下赛季队里更不可能跟我续约了……”

 

邱非……邱非感觉自己血压快爆表了。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当年揍陈夜辉的时候，真的。

 

“算了，先去医院要紧。”邱非抹了把脸，逼自己管理好担忧与愤怒，“你身份证在身边吗？医保卡呢？”

“什么医保卡？”乔一帆懵懂，“社保卡吗，平时是我妈收着……”

邱非：“。”

邱非：“不管了，估计也不在你身边。你打开手机微///信或者支/付/宝搜微信电子支付凭证，实名认证申请一个。能申请到的话，一会儿去医院挂号的时候，带上身份证，然后刷电子凭证。挂个急诊科，应该要消毒缝针，然后一定记得问医生要不要打破伤风，记住了吗？”

“好……好。”

“一会儿你到医院了给我发个定位，然后处理完之后，就呆在医院别走。”

乔一帆愣了一下：“啊？”

 “等我。”

 

B市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飘飞的棉絮，落下来的时候，却没有分毫暖意。大年三十的傍晚，连医院里都人少，乔一帆站在医院门前的台阶上，纯白的雪花落在纯白的绷带上，便融化不见了。

 

‘等我‘是什么意思呢？是等邱非的电话吗？

乔一帆茫然地点开qq页面，对话仍然停留在几个小时前那通长长的语音通话。站在寒冷的冬风里，他望着自己手腕内侧的伤，恍如隔世，又心乱如麻。

会有后遗症吗？要跟队里说吗？他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可是忽然之间——

 

“一帆！”

 

他听见那个呼唤的声音，于是蓦然抬起头。

马路对面，邱非向他走来，穿过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以及B市的落雪，眼眸如电，又如火焰。

那火焰灼进他的眼里，也灼进他的心里。

而在这一刻，恍惚之间，乔一帆不合时宜地想：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想不想醒来。

 

-------------------tbc

前面那段是原作开头引用

小乔手没事，小邱这一世手也不会有事，都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