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守卫者 5（哨兵向导paro ）
＊写到现在才突然发现剧情线不能跟着原剧走了，特此说明，本文中的剧情（尤其是战争展开）会和原剧与现实历史有较大出入，请大家把本文当成完全的AU来看待
＊地名我是特意用了各种代称的，从本章起所有对日本的称呼都会变为东瀛。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突出以下AU属性以示区别而已
＊年龄设定也有一些变化
＊接下来几章全都是回忆杀～～
Part 5.
阿诚14岁那年，明楼离开申城，去建业上大学。
那时的明诚早已不是明楼刚捡回来时候的那副样子，在明家好生养了这么久，又经明楼亲身教导，身板尚且纤细却已称得上健康，眼眸如小鹿般清正有神，正是最俊俏的少年模样。
他手里乖乖捧着一袋橘子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另一只手不安地抓着裤子的布料，抬头仰望明楼，张了张嘴，却只讷讷唤道：“……大哥。”
这是明楼第一次长期离家，也是阿诚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分别。他自来明家第一天起便跟着明楼，几乎不能想象没有大哥在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但他牢记着明楼的教导，绝不肯在明楼面前显得软弱不懂事，因此便尽力压着心头万般的依恋不舍，强作出一幅小大人的样子。
“阿诚。”明楼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好笑又心疼：他与阿诚一向心意相通，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小脑瓜里的想法，“我只是去建业上学罢了，离申城近得很，别多想。”
“嗯。”明诚重重点了点头，却仿佛仍是心神不宁的样子。
明镜见他这样不安，心下柔软又怜惜，便叹了口气，摸了摸阿诚的头发。她另一只手里牵着小明台，正哼哼唧唧地含着眼泪。忍了好久终究没忍住，明小少爷挣脱了长姐的手，扑进大哥怀里抽泣道：“大哥，你、你回头得给我带礼物……”
明楼无奈又温和地搂住幼弟，嘴里却没松口：“就知道礼物，没志向。”
“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教育明台，”明镜假嗔，“假正经。”
明楼把明台从怀里扒拉出来，笑了：“长兄如父。”
明镜伸手整了整明楼的衣领，凝视他半晌，柔声道：“明楼，到了建业，你就好好上学。现在这时局动荡，外面的事情还是少管些好。”
明楼心里一沉。但想到姐姐多半并不知道他参与那些学生与工人活动的事情，只是担心他而已，便又略放下了心，点头“嗯”了一声。
明镜又道：“得了空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写信，也好叫我们放心。”
“我晓得的。”明楼微笑着宽慰她，“大姐，你看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么？”
这话明镜可不答应：“你这个大少爷作派，平时吃穿用度哪样不是阿诚照顾着你？我倒看你这回去了建业、离了阿诚，连衣服都要找不到了。”
阿诚一双明眸直视着他，也俏皮一笑道：“大哥去了学校，想必饭是要吃不惯的。”
这样的小脾气若放在明台身上，明楼必定要说他没规矩，可放在阿诚身上，明楼却只觉得是弟弟在向他撒娇，可爱得很——他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才把阿诚从当初那个胆小怯懦的小动物养成今日挺拔的少年，阿诚平日太过乖巧安份，性子要强，便绝少撒娇卖乖，偶尔来一次，明楼便觉得很是受用。因此，他只是伸手刮了刮阿诚的鼻子，佯恼道：“你也学会拿大姐来压我了？”
少年向他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阿诚不敢。”
明楼伸手点了点他，笑而不语。
明镜一把拍开他的手，嗔道：“做什么，阿诚说错了吗？你少端着架子欺负人家。”
火车的汽笛声响了起来，明楼深吸一口气，道：“时间到了，我该上车了。”
明台抽抽嗒嗒地喊了声“大哥”，明镜也万分不舍：“去吧。缺了什么就打电话回来同我讲。”
阿诚的眼圈已微微红了，却仍稳重地轻声道：“大哥，保重。”
火车站人来人往，明楼不能用精神来安慰他，只得将他揽进怀里，用力搂了几搂阿诚纤细的肩膀。少年的脑袋枕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激荡难平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阿诚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明楼在他的耳边说道：“我走后，阿诚，你就是家里最大的男人了。好好学习，照顾明台和大姐，等我回来考你的功课。”
“……嗯。”明诚的脑袋在他心口蹭了蹭，大概是在点头。
明楼一如幼时般轻吻了他的额发，然后放开了阿诚，最后道：“保重。”说完，便提着行李，上了火车。
汽笛鸣响中，火车缓缓驶出车站。明楼透过车窗张望，看见站台上的阿诚站在大姐和明台身前，尚且纤细的身板在人潮涌动中护着他的长姐和幼弟。明楼就这么长久地追视着，直到越开越远，再也看不见月台上他的家人。
建业国立大学是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时局动荡，校园中也是人心浮动，学生们学术研讨之余，也总不乏国家政事的高谈阔论，从列强强占租界到东瀛虎视眈眈，无不是热血激奋。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明楼虽然性子沉，却也是一腔心血愿报国的。只不过学校里不少原在申城的熟人，难免谁多说了一句传到明镜耳朵里；明楼为了避嫌，便从不去参加先进学生们辩论、商讨一类的活动，只在他们的隔壁教室佯装自习，展开精神触手潜入隔壁某个学生的识海，借别人的耳朵去听——本来么，他是向导，可用的方法多了去了。
如此在学校里呆了一些时日，明楼只觉得学校里暗潮涌动，多半参杂着各路人等——传播主义的，招兵买马的，惟恐天下不乱的。明家是名门望族，明楼见识过的弯弯绕比他那些心思单纯的同学吃过的饭还多，因此也不免比他们看得更多、更深、更远。
他时常觉得热血翻涌，又有时担忧自己与同僚们的一腔热血被人当了枪使——最多的时候，他总是思索着这个国家的现在与未来，既恨己身无力，又觉气血翻涌。偏偏这些错综思绪他无人可讲，只能深夜独自心思如潮。
就在这个时候，命运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将一个“小小”的意外送到了他的身旁。
那是再平凡不过的某一个下午，明楼待在先进学生讨论会隔壁的教室里，正和他过去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利用精神触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旁听着隔壁的谈论：谈孙文先生，谈工人运动，还有人提到了布尔什维克。窗户开着，阳光煦暖而富有活力，甚至有一只黄蜂飞进了教室，嗡嗡作响。
起初明楼聚精会神地听着隔壁，并不曾留意外物，突然间身为向导的直觉却响起了警铃——都快要冬天了，这间教室又在5楼，哪里这么容易会进蜜蜂？
明楼悚然一惊，猛然抬头定睛。
那只黄蜂竟是精神体！
无论它属于何人何方，它的主人都很有可能已经借它之眼察觉到了明楼的向导身份，说不定很快就会找来。
明楼大脑飞转，提起书包就要走——结果一开教室门，门外赫然已站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瞧见他一脸匆忙急促，一张娃娃脸上露出一个礼貌下透着张狂的笑容来。
“跑什么？”陌生人好整以暇，亮得惊人的眼睛盯着明楼，“来不及了。”
黄蜂从教室那头飞过来，悬浮在陌生人身边，不断绕着8字飞舞。明楼刹住脚步，脑海里刹那已想通了关节。他神经紧绷，戒备提到最高，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是哨兵？”
陌生人的眼神一动，上下打量了明楼一遍，露出一丝玩味：“所以我才最是讨厌你们这些向导。”看见明楼拧起了眉，敌意戾气更重，他才好歹挂出一点友好信号，微微一笑露出了自己空荡荡的手腕，“放心，我也是未注册的，没兴趣揭发你。”
“那你来做什么？”明楼眼神如刀，冷而锐利。他的精神体悄然出现在他肩头，嘶嘶吐信。
陌生人看见明楼的蛇，兴致盎然地一挑眉：“不干什么。我的精神体发现学校里有未注册向导，好奇，来看看而已。”
明楼眼神阴沉：“滚。”
陌生人反而笑了。他向明楼伸出手：“我叫王天风。”
明楼没想到自己的向导身份会这样暴露，更没想到会暴露在这样一个人面前。
王天风是哲学系的学生，名门之后，还是个未注册的哨兵。他厌恶理性，厌恶向导，有一双炽烈而尖锐的眼睛——最麻烦是，他还是蓝衣社的成员。
当被王天风不管不顾拖下水的时候，明楼只想用精神触手刺入这个疯子的大脑把他搞成植物人。明楼被迫和王天风一起清理完现场，把痕迹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被王天风带到了他的上级面前。
明楼并不惊讶地发现自己认识蓝衣社的领导：李格，哲学系的教授，以温文尔雅著称；唯一令他惊讶的是，王天风的精神体黄蜂在戴利面前格外的安静。
李格如同阐述哲思、讨论课文一般温和地对他说：“不用那么紧张，明楼。我知道小王的手段可能过激了一点，不过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逼你加入。我只是觉得，明楼你的天赋很高，你会需要一个更有经验的人的指导。”
他话是这么说，明楼却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更何况，内心深处他也并不想拒绝。他并无恐惧，亦无怯懦，唯一的牵绊是对家庭的眷恋、担忧与愧疚。
“您不担心我会告密？”明楼故意问。
“我是个向导，”李教授只是微笑，“一个比你有经验很多的向导。”
李格成了他的导师，训练他成为一名优秀出众的特工。
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明楼感觉有一团烈火在他的血管里烧。那火焰烧着他对国家的爱，烧着他初沾鲜血的手，让他在血腥气的黑夜里也看见一丝光明。
－－－－－－－－－－－－－tbc
明楼加入蓝衣社只是希望为国做事，倒不是对国民党有多偏爱。在确定信仰的事情上楼哥还是很慎重的，这个要下章才能讲到了。
李格是我捏造出来的人物，并无原型。阿诚手里那袋橘子本来写出来是想致敬巴金爷爷的，然而写着写着就给忘了。。。。
写了这么多，终于大哥的精神体第一次出场啦！毒蛇毒蝎毒蜂这几个代号直接就能拿来当精神体了真好
昨天看完番外我整个人仿佛是死的！！“哥哥饶命”！！还要什么我！！（扑通一声给官方爸爸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