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o Wherever Fate Leads 04
*说卡就卡我大概是不能好了，如无意外下一更应该要等一阵子【
*狗血来了大家快跑！
04.死生契阔
如同尖刀一般拔地而起，冈达巴的峭壁直刺入灰蒙蒙的天空，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庄严与阴森。即使那么多年已然过去，然而安格玛古国的阴影仍然残留在这片土地，黑色的蝙蝠零星掠过头顶，投下一个个鬼祟的残影。
但即使它们不如不久前如此数量众多遮天蔽日，Legolas也必须小心行事。
他们即将潜入的是半兽人的巢穴，纵使声势已然大不如前，但毕竟他们只有两人——太少了，在这个阴森的地方显得伶仃得几乎可怜。
Legolas对这个地方有本能的厌恶。冈达巴如同一片乌黑的墨迹打翻在他的回忆之中，无论是母亲还是Tauriel，它留给他的记忆中没有一丝欢愉，更不要提渗透在这片土地中的每一寸的黑暗之影。然而这是Estel的任务，他不会让Estel一个人孤身涉险——这是他们的交易与承诺的一部分，和Estel一同进入冈达巴探查情况——他也不能。
过去的他绝不会相信未来的自己会如此乐意与一位相识并不太久的人类相伴同行，事实上，就连现在的Legolas也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他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是，Estel与他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交易对象，一个临时的同行者——仅仅想到让Estel孤身探险的念头，就让他心中升起抑制不住的担忧与内疚。
他猜想自己只是并不希望在游侠的脸上再度看见任何痛苦的神情了。
无论是因何种原因而起，Estel的痛苦都会加倍刺痛他的眼睛，让他的心随之紧紧揪起。
一个像他那样忠诚而高贵的灵魂不应与痛苦相伴。
Legolas在心中为自己辩驳。
时至今日，他已然毫不怀疑Estel的英勇与高洁。在他沧桑而不修边幅的外表下，这个男人有着一颗正直关怀的心以及某种超越了他的年龄的东西，使得他透露出一种宛如古老剑锋般的气质，沉着，锐利，收敛在内的高贵。
这其实是件奇怪的事——很少有人类拥有如此的气质，联想起Estel那流利的精灵语，Legolas不禁思忖他是否与精灵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关系。而更引人瞩目的事情是，通常情况下Legolas不会如此迅速地与任何精灵或是人类熟悉，更不用提感到亲近。
Estel。
Legolas默念着这个名字，感到一种奇异的悸动滚过心头。
他像是个难解的谜。
如同两个透明的幽灵，Legolas和Estel一同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冈达巴的遗迹。萧条阴森的氛围遍布在每一个角落，时不时有半兽人巡逻出没，他们必须加倍小心。
Estel的足印轻得令Legolas都感到惊讶——虽然其实他本不该如此惊叹的，毕竟在Estel在这方面很少有什么不擅长的。隐匿行踪可是一个游侠的必修课。
Legolas依靠他敏锐的视觉走在前面，Estel紧紧跟在他身后，贴着石壁，在走廊的阴影中无声穿行。再度躲过两个骂骂咧咧的半兽人，Legolas和Estel对视一眼，在悄然的默契中奇妙地读懂了彼此的眼神。
看样子他们人不多。
确实。现在在这里的都只是残余的尾巴了。
他们大多都有伤。
就像我说过的，先前他们倾巢出动前往孤山开战，即使有逃回来的也不足为虑。
如你所言。
再往前走一点看看？
好。
短暂的交流结束，他们互相点了点头，继续行动。探查的过程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波澜，没有任何一个半兽人或是哥布林佣兵被惊动，简直像是梵拉保佑。
但他们的好运气似乎在最后一刻用完了，当他们即将顺着来时的走道退出冈达巴之时，一个扛着刀的半兽人与他们迎面撞见——还是个反应特别快的半兽人，在Estel一剑割断他的喉咙之前，一声凄厉的痛苦的长嚎已经从它的嘴里发出，奏响了战斗的号角。
......见鬼。
Legolas将自己的双刀从一具哥布林尸体里抽出，几乎泄愤似的一个转身捅穿了另一个半兽人的肩胛骨。Estel在他的身后战斗，Legolas余光看见人类的手上满是血迹，一时间分辨不出究竟是来自敌人还是人类自己的伤。Legolas因那血腥气而蹙起眉头，觉得自己的眉皱得能直接夹断敌人的腿。
更多的半兽人正在被这里的战斗吸引而来，被刀剑与鲜血。
Legolas咬紧牙回手一刀，一滴肮脏的血液溅上他的脸颊。他的瞳仁猛然一缩，却无暇顾及这么多了。
动静太大，而他们寡不敌众。
在一片混乱中，Legolas和Estel远远地对视一眼，同时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一个共识：不能再纠缠了，必须尽快离开。
然而想要离开谈何容易，何况聚集在这里的敌人越来越多。他们且战且退，终于勉强退到进来时候的入口，顿时被明晃晃的白色日光泼洒一身。Legolas长长吹了一个口哨，召唤他们留在不远处的马。阳光之下，来自黑暗的物种不能肆意活动；没有半兽人离开堡垒的阴影，二人顿时压力一轻。
一黑一白两匹马的皮毛在阳光下闪耀，Legolas看着爱马奔来，心中一轻，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了一些。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某种破空而来的声音——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Legolas猛然转过头，看见一支羽箭向Estel飞去！
太快了，他根本没有时间思索，他的心全然因突如其来的惊惧而紧缩，而他的身体已然代替了头脑做出决定、自发行动了起来。
Legolas猛然推开Estel挡在他的身前，紧接着感到左肩被一阵尖锐的剧痛猛然刺穿。极大的力道宛如一记重锤狠狠贯穿左胸，牵扯着模糊的血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而疼痛。
然后他终于不能再支撑，双膝一软倒了下去。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大清醒。视野晃动而模糊，太阳的白色光晕似乎过于眩目，他只能感到一双有力地臂膀接住了自己的身体，Estel仿佛十分遥远的呼唤，以及从那双一贯沉着的灰色眼眸中不断闪过的惊恐、担忧与痛心。
真是奇怪。
其实他并未看清Estel的表情，然而不知为何，他却本能地分辨出了Estel的神情。
他最不希望在Estel脸上看到的神情。
Legolas咬着牙，压下喉咙里痛楚的呻吟。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疼痛攫住而变得无比沉重，但他的心却奇异地陡然放松了下来，如同一丝微云飘飘然飞向天空。
仿佛有千种震颤在他的脑海中蜂鸣，Estel的声音听上去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低得令人心碎：“不，Legolas，为什么你要......”
不，不要如此对我说话。
这只会令我心碎。
Legolas想要向Estel大喊，想要他不再露出那可恶的悲伤表情，然而他的身体中抽不出任何一丝力气，并且出于某种理由，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轻松，如此坦然，不必遮掩而能赤诚相见。
在一片痛楚的眩晕中，Legolas甚至没有发现自己露出了第一个如此细微、却又如此真诚的微笑；他勉强扯动肺中游丝般的空气，虚弱而断续地低语：“记得吗，Estel，我还欠你一次。一命换一命，这回......这回我们两清了。”
“不，Legolas。不，”Estel握住他的手，只是摇头，眼中烙着深深的灼痛，“你不欠我任何东西。”
Legolas笑了，那笑容几乎让Estel窒息，令他的心揪作一团。阳光之下，Legolas的蓝眼睛如同融冰后的春水，经冬后第一次露出清澈而柔和的水光。
“那么......我想我们之间就只有友谊了，mellon-nin。”
Mellon-nin。Legolas说出这个词的口吻如同羽毛一般轻而柔软，它飘落在Aragorn的心尖，如同铅块一般压沉了他的心脏。
悔恨。感激。友谊。愧疚。爱。
“Mellon-nin。”Aragorn只能握紧了Legolas的手，不胜负荷似的闭上了双眼，因胸口汹涌的心潮几乎要从他的眼中倾泻而出。
Mellon-nin。
“Legolas，我的朋友，不要再说话了，保存体力。”Aragorn轻声说道。
他将精灵轻盈得不可思议的身体抱上马，环在胸前，小心地不去牵动他的伤口。Legolas已然昏沉地半合上了眼睛，无意识地靠在游侠怀里，安然乖巧得异常。Aragorn在他耳边低语：“坚持住，Legolas，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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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怎么这么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