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一带伤心碧

【轰出】Amazing Grace 奇迹恩典 05

*ABO,剧情向,本质是个hurt&comfort的傻白甜故事~

*前文请见合集,本章纯砂糖

*summary:22岁的英雄人偶在与敌联合的最后决战中殉职牺牲,从此轰焦冻的世界陷入没有太阳的无尽长夜。一年后的某一天,16岁的绿谷出久忽然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05.

 

绿谷出久没能成功阻止轰焦冻给他买墨镜,没能成功阻止轰焦冻给他买帽子,显然也没能阻止轰焦冻给他买下红色的运动鞋。

这位23岁的职业英雄买东西的速度简直令人发指,只要出久的视线多在某样东西上停留个几秒,下一刻这样东西可能就已经装在袋子里、被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轰、轰君?!”这种现象第一次发生的时候,绿谷出久一脸懵逼,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等、等等,我没——为什么已经买了啊?”

轰却歪了歪脑袋,用那副毫无波动的表情看着他,认真地问:“为什么不买?”

“???”

“……哦,”这位帅哥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想了一想,道,“绿谷,你不用担心这些。因为——”

 

他十分普通地打开了手机,十分平淡地打开了手机银行,然后十分坦荡地亮到了少年面前,邀请绿谷参观了一下自己银行账户里的数字。轰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个是这张卡里的。还有几张卡我记不清了,回头可以给你补上……”

“记记记记不清了?!!!!!”而且回头补上是要怎样啊?!

“嗯,因为很久没看过了。”

“……”绿谷出久捂住了心口,被这7年造成的天堑般的阶级差距打击得神志不清,“说、说得也是啊,那么多个位数,记不清也难怪啊……呜,像轰君那么厉害的英雄,事业这么成功也是应当的啊……”

轰:“?”

轰:“绿谷?”

这位浑然不觉自己究竟有多金光闪闪的成功人士,不明所以地看看绿谷,又看看他们面前橱窗里的商品,掏出了银行卡:“绿谷,要买吗,这个限量版镶钻平底锅?”

 

当然是不买。

绿谷出久红着脸把他强行推走了。

锅可以不买,但衣服不能。麻烦就麻烦在,因为绿谷不能在公众场合露脸,试衣间又没有镜子,所以没法试尺寸。对此,轰眼睛都没眨一下:“哦,那就都买下来不就行了。”

“……诶??????!等、等等,那多下来的要怎么办啊轰君!没法退的吧?”绿谷惊得结结巴巴,“而、而且,这也太破费了,我没法…没法……”

“绿谷要是觉得破费的话,帮我做家务补偿就好了。”轰焦冻想了一想,面无表情地掏出了钱包,“多出来的部分就捐掉,反正需要它们的人还有很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不正是我们英雄的本职吗。”

 

……?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被轰君诡异的慈善逻辑说服了,绿谷抱着一大袋衣服,在一团混乱与茫然中回到了轰宅。

之后多余的衣服,大半被收起来预备捐掉,还有两件被轰拿去垫了纸盒,给庭院里的野猫垫成了一个小窝。

绿谷看着被轰捞到怀里的那只小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呜哇!好可爱!而且眼睛的颜色竟然也是不一样的,一只蓝色一只金色诶,是轰君你养的吗?”

“也不是。”轰摸着白猫尖尖的耳朵,神情波澜不惊,“某一天这个家伙擅自就出现在了后院里,大雨天的,一直在外面喵喵叫。”

“啊,下雨天走丢了的话,确实没办法呢。”

“我想着出去看看,但打着伞在庭院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它。”

“躲起来了吗?”

“结果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这家伙已经趴在我家的暖气片上了。”

“……噗。”绿谷出久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伸出手来,试着碰了碰小猫背上柔软的茸毛,“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啊。”

“……”轰道,“绿谷,这家伙可是很狡猾的。别被它骗了。”

 

喵?

浑身雪白的小猫已经轻快地跳上了绿谷的膝盖,仗着自己个头娇小,舒舒服服地已经攀到了绿谷的胸口。仿佛是光凭气味就能分辨出谁更温柔似的,它抛弃轰交冻只用了1秒,现在在少年敞开的领口软绵绵地蹭着,还一脸无辜地朝轰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说:你在说什么?我是一只良家好喵,我什么都听不懂。

绿谷被它蹭得忍不住笑起来,弯着眼睛去摸这只小东西的下巴:“真是的,等等啊……”嘴上这么说着,少年却显然很享受小动物的亲近,神情软得仿佛一块快要融化的奶油,还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小猫的耳朵,说不出的宠溺。

 

轰焦冻:“……”

狡猾鬼。

他面无表情地把小猫从绿谷的怀中拎了出来,任凭炸毛的猫拳打脚踢喵喵叫。两双异色的眸子在半空中相对。

“今晚不许你睡暖气片。”他把小猫放进用衣服垫好的柔软猫窝,继而端着猫窝站起身往庭院的树下走,“呆在这里好好反省。”

他的口气之认真,语气之严肃,宛若真的在教育小孩子一般,听得绿谷忍不住笑出了声。

轰君还真是……这种呆呆的地方,一点都没变啊。

不明所以的轰焦冻:“?”

绿谷却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话锋一转,好奇地问:“对了轰君,这个孩子有名字吗?”

长得那么漂亮的小家伙,如果有名字的话,想必也是“小雪”、“白糖”之类可爱又温柔的名字吧。绿谷如此期待着,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截然相反。

 

“从今天开始就有了。”轰一脸冷淡,“就叫黑狐狸。”

“?????!”

“从里黑到外的家伙。”轰是认真的。

“……噗。”

绿谷出久哭笑不得地看着轰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些微妙不爽地用力撸猫头,感觉自己仿佛正对着一大一小两只猫。

 

 

说实话,当他刚刚来到七年后的时候,23岁的轰君曾经一开始令他不知该如何接近。整整相差了七岁的体格差别、对方那比少年时更加成熟英俊的容颜、以及生气时那冰冷至极的压迫感……这个轰君和他认识的那个少年是不同的,绿谷第一时间便清楚地意识到。

可是也许,也没有那么大的不同。

尽管年长了七岁,多了七年的阅历与回忆,可是轰君还是那个轰君——那个看似冰冷无波,其实却意外天然的轰焦冻。

绿谷出久清楚,自己大概是A班里唯一一个清楚地知道轰君的家庭矛盾的人,某种意义上而言,自己比任何人都靠近了解轰君。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自己看待轰君的方式,大概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世人视他为一出生就拥有了一切的上帝宠儿,绿谷出久却知道,轰焦冻经历过的痛苦与折磨,超乎任何正常人的想象。

但这份痛苦并不使他残缺,亦不使他异常。在那份外表之下的,同样是一颗有血有肉的心。轰和所有人一样,会在课间偷偷补觉,刚醒的时候会有不安分地翘起的头发,会看着窗外静静发呆,会拎起一只小猫,一边认真教育对方好好反省,一边揉乱小猫脑袋上的毛。

 

这些真实的、鲜活的、可爱的本质,不会因为过了七年就改变。

而这份熟悉感骤然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如一碗在炉灶上咕嘟咕嘟烧着的土豆热汤,驱散那些莫名的恐惧与不安,令绿谷的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亦被火光温暖起来。

他会心一笑。

 

“那明早我再带早饭来看你哦。晚安,嗯……小黑?”绿谷蹲下来跟猫咪说悄悄话,最后揉了一把黑煤球雪白的尖耳朵,起身跟上轰回转的脚步。

轰站在屋檐下等他,和纸移门为他留出一道,橘黄色的暖色灯光从里面流淌而出,倾进这早春的夜色。那双异色的眼眸正在灯下等待着他,温和沉静,有如春冰欲化。

绿谷走进这道门,也走到他身边。他们之间差了一个头的身高,差着整整七年的人生。然而自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出久感受到了安心的感觉,有如这橘色的柔光,有如一条毛茸茸的毛毯,温暖地裹住他小小的心脏。

 

 

不过说是这样说,实际上毕竟过了七年,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对吧?

撇去能力与经验之类的进步先不谈,外表的变化是最显然的,然而绿谷出久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以如此直观的方法体会到这一点。

当他第二天早上在厨房做早餐的、打鸡蛋刚刚打到一半之时,听见外面的走廊里传来急促飞奔的脚步声之时,出久的第一反应是困惑。

出什么事了吗?

这座相当庞大的日式宅邸之中,实际上只有自己、轰君和小黑两人一猫在居住,因此这个脚步声只可能属于轰君,不可能是别人。可是这么一大清早,这么急的脚步,是出什么意外了……?所以事务所紧急喊轰君去处理?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细想,下一秒,厨房的移门已经被拉开,散发着热源的体重从后面猛然压上来,一下子被人从后面抱住。轰用力地从后面拥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宛若在冰天雪地中恐慌地抱住唯一的火种。属于成年男性的高大体格、连同属于Alpha的强烈的松木气息一起,在这激荡的时刻,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轰轰轰轰君……?!”

绿谷出久的声音细不可闻,几乎连呼吸都断续起来。他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不敢说话不敢动,血液在一瞬间从心口涌上耳尖,整个人红成一颗番茄。

太近了。太近了。

轰的脸颊就死死地埋在自己的颈窝,离后颈的腺体只有一步之遥。要不是整个人都僵住了,出久此刻应该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到了七尺高。

“怎——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忽然……”僵了好一会儿,发现轰没有任何放开他的意向,少年好不容易才聚拢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试着开口。

 

可是轰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更用力地紧了紧颤抖着的手臂,加深了这个怀抱。好一会儿,他声音才响了起来,低而沙哑,平淡无波。但不知怎的,却令出久无端地感觉到难过。

 

“我做了个噩梦。”男人贴在出久侧颈的鼻尖下意识地蹭着,简直像是什么大型猫科动物睡梦中的本能。出久从他急促的喘息之中读出一丝心有余悸。“我梦见这一切都只是我在做梦。你没有回来,我也没有与你再度相逢。你站在墓碑之前质问我,问我为什么宁愿活在虚幻的梦中,也不愿接受现实。”

 

出久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口有如塞了一团铁锈,稍稍一呼吸都是一阵带着血腥气的生疼。

是这样啊。是这样啊,难怪轰君……

轰君是非常重视伙伴的人,而未来的我是轰君珍视的至交好友。好不容易才接受了朋友死去的现实,结果忽然又剧情反转。对于‘绿谷出久’的死而复生,连我自己都没什么实感,更不要说轰君了,不是吗?

轰的不安与恐惧在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地传达到了他的心里,令他的整颗心脏都因此而酸软起来,仿佛有人揪住他的心尖,从这团柔软的血肉里用力地掐出水来。此时此刻,一切羞耻与害羞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唯有眼前人的惊惶。

 

所以他重整旗鼓,忽然从心底里升出了莫大的勇气。这或许是冲动,又或许是感性,然而此时此刻,绿谷出久抬起手来,轻轻触碰了轰搂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犹豫。

“轰君,”少年轻声说,“那这样抱着我,可以让你安心吗?”

搁在自己颈窝里的红白脑袋点了一下,又用力点了一下,蹭得出久有些痒。

于是绿谷出久笑了起来,有些无奈地,把自己的侧脸轻轻搁在了轰的头顶心。轰的发丝凉而柔软,刚睡醒的时候,有一点茸茸的触感。

 

“轰君,我就在这里。”

“如果这样能让轰君安心的话,就这样抱上多久都可以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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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啊,这样下去你迟早把自己卖了(唏嘘点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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