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一带伤心碧

【韩张】非典型性包办婚姻 10-12

*突如其来的更新!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好吧还是别惊喜了,我卡得不行.........

*时隔太久,放一个07-09传送门,前情提要:韩张大会授勋,老林意外重伤


10.

 

“心率69,正常。”

“绷带,剪刀,灯打过来。”

“精神波动127-189,感知范围5012,阈值0.87。”

“波动活跃度太大了,镇定剂接上,SGI中枢神经那里不要动。上面吩咐了,不要打向导素。”

“明白。”

“继续监测。”

“感知范围4930。”

“感知范围3788。”

“感知范围2671。”

“感知范围……”

 

手术室的门开了,方锐骤然从长凳上站起,立刻迎了上去:“医生,老林怎么样了?”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方锐长舒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冰冷的语句从面戴口罩的医生嘴里吐出,再度令他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不过目前存在非常深度的神经创伤,感知范围低于3000,需要静养。不确定哨兵能力能否恢复,你应该也已经感受到了——你们的精神链接应该已经出现了破损。”

方锐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唇,他的白貂盘在他的脚边,警醒不安。“老林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他问。

医生平静而怜悯地看着他:“很小。”

嘭的一声,一瞬间他就被方锐推到了医院的墙上,按住了颈动脉。方锐的眼睛如同明晃晃的刀子,声音从牙关里一字一句地挤出来:“他要是出什么事……”然而随机他的动作忽然顿住,似乎思及何处,神色也随之一变,攻击性十足的姿态化作低落与悔恨,慢慢松开了压制着医生的手:“算了,关你什么事——老林的病房在哪里?我要去看他。”

医生大口喘气,如同劫后余生。他缓了过来,终于不再轻慢,脸上带上了一点畏惧:“林首席目前还需要在隔离室静养……您暂时不能去见他。”

 

“暂时是多久?”方锐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这个目前还不确定,得视林首席恢复的程度而定……..”

“哦——”方锐拖长了语调,甚至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总而言之,就是很久?”

“是,是这样没错……”

 

“那我就明天再来问问吧。”方锐的脸上挂着一个一如既往的笑,挥了挥手,“拜托你们照顾老林了,请务必尽力哦?”他转身离去,在下一个转角,眼中的笑意却已全然消散,凝结成冰。

精神体白貂在他的脚边蓄势待发,方锐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对它开口。

“去找吴羽策,替我传达消息——再晚就走不了了,快。”

 

11.

 

意外发生在呼啸军区外的密林。末日风暴之前,这里曾是一片雷区,末日风暴之后,呼啸军区派人清理过这一区域的地雷,以及所有变异生物,将其变为一片可供通行来往的安全区——可惜百密一疏,当年埋下的地雷显然还有漏网的。

据呼啸军区官方给出的消息,在联合军演的意外事故中共死伤哨兵19人,3人死亡,16人受伤,均已送往医院紧急救治。这一爆炸性新闻如春风野火一般散播开来,不知道多少人紧盯着论坛上的最新消息,今夜注定不眠。

 

宴会戛然而止,霸图与微草的双方首领都无心欢饮。林敬言入伍极早,几乎能算得上是开荒一代的元老,在联盟各军区上层之间人缘很广,甚至和韩文清和王杰希都有着不浅的交情。听闻这一消息后,霸图的首席哨兵几乎立刻神色骤变,匆匆转身大步离去——然而没用的,张新杰隔着一整个霸图塔都能感受到他的坏心情,如同雷鸣电闪,海上风暴,卷起滔天巨浪粉碎一切。

 

他的精神下意识地追随着霸图塔的主人,向导的直觉在张新杰的脑海中滴滴作响。

不对,以韩文清见过大风大浪的程度,他的反应未免太不寻常。霸图的首席像是直接进入了战时戒备,紧绷着精神,仿佛轻轻一磨就能迸出火花。他在戒备着什么?他在向什么宣战?张新杰的CPU高速运转,一半大脑遥遥伸向塔那边的韩文清,一半大脑投向手中的终端,翻阅着论坛中的最新消息。

官方消息,林敬言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正接受隔离治疗。

官方消息,呼啸首席向导方锐情绪激动,目前正在接受心理安抚休息中。

官方消息,林敬言遭受重大精神创伤,术后恢复可能性存疑。

官方消息,百花塔向呼啸军区发来慰问。

小道消息,方锐和林敬言的精神链接已经断裂。

小道消息………

 

张新杰凝视着那个“重大精神创伤”和“接受心理安抚”,深深蹙眉。若要一对已经结合的哨兵与向导之间发生链接受损乃至断裂,林敬言所受到的创伤想必至少是A级的。然而链接受损带来的伤害是双向的,向导也不能幸免——张新杰毫不怀疑此刻方锐可能正所遭受的痛苦,然而作为呼啸塔最强大的向导,他所受到的伤害,比他精神力更弱的向导根本不可能抚慰。这一点,身为向导与相关研究人员的张新杰再清楚不过。“接受心理安抚”?谁有资格能够抚慰呼啸的首席向导?方锐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哨兵重伤之时、主动接受安抚并进行“休息”?

疑点重重。

张新杰把终端关上,从书架上抽出自己的学术资料,翻到精神创伤恢复一栏。投入研究前的最后一刻,张新杰从窗口望向对面——韩文清办公室的灯依旧亮着,连带着塔中一整排的办公室都灯火通明。夜色是如此深浓,然而今夜注定无人入睡。

 

“进来——嗯,好,我知道了,老周你接着盯着。”

张新杰走进办公室之时,韩文清正在打电话。一夜未眠的霸图首席脸色极差,挂下电话后咬着牙揉了揉眉心,隐约的怒火都压在怠倦之下:“来找我干什么?与呼啸无关的事情这会儿我没空管。”

“那如果是与呼啸有关的呢?”张新杰不为所动。从进入这间办公室开始,他就察觉了韩文清的烦躁与忧虑,犹如实质一般地在每一个角落滚动沸腾。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张新杰暗自思忖,能够令韩文清迁怒至此?

韩文清睁开眼睛,今天第一次正视了他:“说。”

张新杰开门见山,把一份研究档案放到韩文清桌上:“我在学院和导师共同研究的方向是哨兵与向导的精神创伤修复——刚刚联系了老师询问了一下临床结果,我们开发的新方案可以有85.5%的几率治愈哨兵的精神伤害——无论是多深的伤。”

韩文清的神色一下变了:“你确定?”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有85.5%的几率确定。具体的研究成果在我给您的这份报告里有详细说明,或者您也可以打电话到哨所去问,目前这项研究的临床试验还没完全完成,因此对外一直保密。”

 

韩文清深深看了他一眼,翻开那份档案,低头开始翻阅。

张新杰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安静而耐心地等待,等到韩文清翻到了最后一页,方才开口:“我想,这应该足够成为您的借口了。”

“借口?”啪的一声,韩文清把档案放回了桌上,一挑眉望着他。

“您难道不是想要把呼啸的林首席接过来吗?”张新杰反而露出了一丝疑惑。他平静地就事论事,像是一面永远无波无澜的镜子,纤毫毕现地映出真实,“我是从事这方面研究的,所以我清楚,方锐不可能自愿接受‘疏导’和‘休息’。而哨兵与向导唇齿相依,林首席的事情究竟是否真的是意外,现在也必须打个问号。您的办公室、外联处、情报处与哨兵登记处的灯已经亮了一整夜了,如果只是打探消息,您不可能如此兴师动众——结合外联处、情报处和哨兵登记处的职能来看,我猜您是想把林敬言前辈接过来安置,而之所以一整夜都没有成功,是因为缺乏一个切实的理由或者说‘借口’,呼啸不肯放人。”

 

“……”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张新杰推了推眼镜,垂下眼睛,“或许狂妄了一些,但总而言之,希望我手头的资料能对您有所帮助。”

韩文清上下打量了他许久,忽然站起身来,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张新杰微微睁大了眼睛,反而一时不知所措。

韩文清平视着他的眼睛,难得地沉声凝重道:“你猜的没有错。呼啸软禁了方锐,已经禁止了他对外接触。老林伤的很重,继续呆在呼啸不知道会被他们折磨成什么样——呼啸塔上层的心思昭然若揭已经很久了,这次的事情,绝不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张新杰不解。

 

“因为我和老林不可能出排雷遗漏这样的差错。”方锐的话语毫不犹豫。

他的声音从他的精神体白貂口中传来,吴羽策将那白貂拢在膝头,轻轻抚摸,声音严肃:“你那么确定?”

方锐道:“老林是什么性格,我不说你也清楚。那次的排雷工作是我主持的,我自己检查过一遍。事关军区的安全,老林一向慎重,后来他又自己私底下去查了两遍,确保万无一失,才开放那片区域通行的。上面的人特意挑了这片区域下手,要的就是让我背锅,最好再让我内疚到死不去追究——可惜他们不知道,事关治下的哨兵和向导的性命,老林一向鞠躬尽瘁,事必躬亲。”

吴羽策啧了一声,深深蹙起眉。

方锐冷笑:“更何况,他们要是心里没鬼,何苦软禁我,还不让我去见老林?怎么样啊吴女士,有消息吗,百花那边什么情况?”

吴羽策垂下眼睛,他的精神体——无数光明女神蝶在空中浮现,闪烁着湛蓝幽光,如同午夜私语。“你猜得没错,”他说,“我听到了最新情报,呼啸今天秘密联系了唐昊,请他接任呼啸的首席哨兵。”

 

 

“唐昊?百花的唐昊?”张新杰微微睁大了眼睛,继而微微皱眉,“他也参与合谋了?”

韩文清道:“不像。”

张新杰闻言颔首,一贯平静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厌恶与忧虑:“也对,否则呼啸直接联系百花办理军籍转移就可以了,何必跟唐昊再谈。其实我想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方锐——呼啸想要换首席,却不愿意失去方锐这样强大的向导,只能下此狠手,对不对?”

 

“是,”霸图的首席哨兵眉头紧皱,斩钉截铁,“所以现在必须尽快把林敬言转移出来。幸好方锐敏锐,没闹起来,他真要闹了,上面的人反而觉得老林不能留。迟则生变,谁知道呼啸那群狼心狗肺的人还能干出些什么。”

张新杰提议:“那不如就跟主席或者呼啸声称,我们霸图有最新治疗方法,但必须在精神创伤后72小时内开始才能起效,越早开始效果越好——您看怎么样?反正技术捏在我们手里,没别人知道实情如何。”

“……实情是?”

“时间不重要。”张新杰道。

韩文清的表情像是裂了一条缝,露出了难得的意外神色:“时间怎么可能不重要?”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笑了。

 

“因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他们都还活着,哨兵与向导的结合就是永恒的。”

 

12.

 

“哎呀,转移老林去你们霸图治疗也不是不行,”冯宪君的声音笑呵呵的,从电话那一头传来,“我就是好奇,你们什么时候医疗研究如此精进的?这个研究成果出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和联盟一起分享一下啊。”

韩文清干脆利落地打了回来:“这是张新杰和他的导师的技术,我无权干涉。”

“小韩同志不要那么严肃嘛…….”

“他的东西,只能由他自己决定。”韩文清却坚持。沉默了一会儿,他再度开口,以通知的语气,“我知道主席想说什么,不过不必了。还有,向您报告一件事。”

 

“今后我会把张新杰带在身边,作为他的实习导师,亲自带他。”

“他是我们霸图的人,还请主席不必再惦记了。”



-----------------------tbc

方锐放精神体出去传递消息的行为,基本可以参照hp里凤凰社用守护神互相联系...........

吴羽策的精神体是光明女神蝶,事实上三位鬼剑都是复数精神体的设定,以后可能会写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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